疫情期间,看到这样一句话,“立地为人,有三不能黑:育人之师,救人之医,护国之军”。在这个特殊时期,医务人员身兼双重身份,既是救人之医,又是护国之军。非典功臣钟南山院士,即使已是84岁的高龄,一方面建议“不去武汉,不出武汉”,另一方面始终坚守在抗击疫情的一线。全国各地都涌现出了这样一批“逆行者”,他们面临的不只是高负荷的工作,更是随时可能被感染的高风险。为了保障医务人员的安全,维护正常医疗秩序,国家有关部门发布了一系列的部门规章,司法解释等文件,如国家卫生健康委、最高人民法院、最高人民检察院、公安部2020年2月7日颁布的《关于做好新型冠状病毒肺炎疫情防控期间保障医务人员安全维护良好医疗秩序的通知》,国家卫生健康委、人力资源社会保障部、财政部2020年2月11日颁布的《关于改善一线医务人员工作条件切实关心医务人员身心健康若干措施》等。同时,地方政府也为赴湖北医务人员发布了相应的规范文件,就赴鄂人员较为关心的问题出台了一些政策,让他们安心放心,全力以赴抗击疫情。国家和地方出台的规定和政策可以反映社会对这些白衣天使的保护,然而,这些规定和政策的落实情况令人堪忧,负面新闻屡屡见报。
一、医务人员的权利保障未能落实到位 (一)防疫补贴分配不公 在这场与病毒的斗争中,广大医务人员的勇敢,有效的阻击了病情的蔓延和扩散。因此对在抗战一线的医务人员发放临时补贴,不论从法理还是情理角度,都是为公众所认可和支持的,可是这些补贴政策在具体实施的过程中演变成了一些人谋取私利的保护伞。陕西安康中心医院新冠补贴事件引发社会热议。有网友将一份陕西安康中心医院疫情期间工作人员补助的文件在网上公布出来。其中,医院领导的抗疫补助与湖北一线的人员标准一样,但补助天数远多于一线人员,因此,金额也就远高于一线人员。这样的新闻不仅引发了人们的不满,更是伤害到了那些夜以继日救死扶伤的医务人员的心。平等权是公民的一项重要权利,尤其在这样的关键时刻,对平等的坚持不能向官僚风气妥协。 (二)忽视女性医务人员的特殊需求 上海市妇联从战斗在疫情最前线的医疗卫生机构获悉,医生中有50%以上是女性,一线女护士达90%以上。防护服,口罩资源虽稀缺,但是来自国内外的输送一定程度缓解了危机,而女性工作者的生理期用品却未能引起社会的广泛关注。这种忽视从深层次来讲,是一种对人权的蔑视。任何一个法制健全的国家,对于女性的保护都会有相当程度的倾斜。我们不会认为这种倾斜违反了男女平等的法律原则,因为我们知道,基于生理,心理等方面的差异,女性有时是脆弱的。生理期的需求不会因为疫情而减弱,我们不能对她们提出不合理的要求和期望。有人认为非常时期送这些东西是“占用资源”,更有甚者,一些领导表示“这个不急”。此外,生理期卫生用品无法使用抗疫专用绿色通道。这导致,一些女性医务人员只能在网上发声。庆幸的是,2月14 日全国妇联所属中国妇女发展基金会短期内紧急募捐定向援助一线女性医务人员款物225万元。然而,仅仅这种做法远远不够。 (三)社会缺乏对医务人员的尊重 对于这些不畏生命危险的逆行者,社会提供物质保障义不容辞,除此之外,给予他们尊重,也是我们必须做到的。不可否认,这些医务人员基于工作环境,具有一定的危险性,可是这不是一些“白眼狼”阻止他们进入特定场所(如居住的小区)的正当理由。此类忘恩负义的行径虽然只是少数,但它确实狠狠地伤害了白衣天使的心和奉献社会的热情。人格尊严,是宪法明文规定的权利,医务人员的人格尊严不受侵犯在抗击疫情期间是一条不可触碰的红线,任何侵权行为必将受到道德的谴责和法律的制裁。 二、法律应当充分发挥对医务工作人员的保障作用 (一)医务人员的报酬不得“缺斤短两” 论贡献而非行政级别行赏,是在分配报酬时须坚持的一项准则。官本位现象自古有之,在疫情期间则以另一种形式存在。对此,中央及时作出回应,3月5日,中央应对新冠肺炎疫情工作领导小组召开会议,指出“向与患者直接接触的一线医务人员特别是救治重症的医务人员倾斜”“不得按行政级别确定发放标准”。中央的指示十分明确,但它的落实情况令人堪忧。近期,有新闻报道,兰州市西固区人民医院员工反映此前发放的补助被院方通知退回。根据一个1900份的问卷调查显示,有88%的暂未收到补助,可见,类似现象不在少数。针对这种问题,有关部门必须充分发挥监督职能,并结合社会监督,及时揭露和惩治克扣或甚至不发医务人员报酬的违法行为。 (二)坚决抵制侵犯医务人员的基本人权的行为 正如前文提到的,医用物资的供需矛盾在全社会的共同努力下得到了有效缓解,目前较为棘手的是女性工作者的生理期用品的严重匮乏,这也检验了我国对女性这类群体的人权的保障水平。这些白衣天使的人权不应成为选择性遗忘的对象,生理期的种种不便也对她们的抗疫斗志会有所影响,实实在在的关注与问题解决势在必行!我国劳动法,地方性法规等都对女职工劳动期间的权利保护进行了较多的规定,各地应在此基础上推行相关的配套制度。此外,很多提议来自于工会,妇联等部门,且部分停留在建议层面,缺乏拘束力,因此,全国性政策的出台就显得很有必要。上文提到的某些不尊重医务人员的行为,在民族情感面前,法律绝不能“心慈手软”,执法机关要准确迅速打击此种行为。 (三)医务人员的心理健康不能成为社会关注的“盲区” 4月6日,山东援鄂医疗队员张静静突发心脏骤停,经全力救治无效去世。刚到湖北时,她忙于工作,常常夜不能寐,一直到2月中旬,睡眠问题才有所好转。一项调查显示,10%的医务人员会留下心理创伤。抗击疫情是一项高强度的工作,这也使得一部分医务人员出现了PTSD的后续症状。关注医务人员的心理健康,是疫情防控的当然组成部分。尤其是女护士和一线工作者,心理治疗的投入不能做减法。 三、结语 “他们的品质是那样的纯洁和高尚,他们的意志是那样的坚韧和刚强,他们的气质是那样的淳朴和谦逊,他们的胸怀是那样的美丽和宽广!”这场疫情是对全社会的考验,冲在一线的逆行者们值得我们的赞美,他们的权利需要全社会来保障,这也是打赢疫情防疫阻击战坚强的堡垒。 作者|孙瑜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