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深入贯彻党中央关于实施健康中国战略的决策部署，为人民群众提供全方位全周期健康服务，医疗机构治理领域应当形成完善的法律框架和良好的法治环境，自觉运用法治思维和法治方式谋划推动卫生健康各项工作的高质量发展。2024年11月17日，东南大学法学院与江苏省卫生法学会联合举办的“协力建构中国特色医疗机构治理体系”研讨会在南京市榴园宾馆东大厅召开。本次会议系江苏省哲学社会科学界联合会“国家治理体系和治理能力现代化”系列学术活动之一。来自江苏省哲学社会科学界联合会、江苏省卫健委及江苏省卫生法学会的领导的领导，清华大学、中国医学科学院、华东政法大学、上海政法学院、东南大学等全国各地的高校科研机构以及江苏省人民医院、南京医院协会等实务部门代表参与了本次会议。
会议开幕式及其主旨演讲由东南大学法学院党委书记刘启川教授主持。刘启川教授逐一介绍了此次研讨会上的重要来宾，并对参与此次会议专家与学者表示了热烈欢迎和诚挚感谢。刘启川表示，东南大学法学院自成立以来，创新复合型人才培养模式，形成了“交叉性、团队式、实务型”的办学特色，在法学和法律硕士中设立“医事法”“大数据与互联网法学”“工程法”“交通法”等交叉学科专业方向，探索出高等教育新时代新文科建设的特色之路。
江苏省哲学社会科学界联合会学会部主任鱼雪萍和江苏省卫生健康委员会法规处处长何新羊共同为开幕式致辞。鱼雪萍主任表示，省卫生法学界已取得诸多成果丰硕，她向省卫生法学界工作者表示衷心感谢，并预祝会议取得圆满成功。何新羊处长指出，医疗机构治理体系尤其是公立医院治理体系是国家健康治理体系的重要组成部分，全面推动具有中国特色的优质高效的医疗卫生机构建设至关重要。他提出江苏省卫生法学会需持续加强卫生法学界探索，强化法治思维，提高法制素养。他向一直以来给予江苏省卫生法学会支持与帮助的江苏省社会科学界联合会学会部、共同承办此次会议的东南大学法学院，以及到场的专家学者表示衷心的感谢。
主旨发言由东南大学法学院副院长熊樟林教授主持，中国卫生法学会常务副会长、清华大学法学院教授王晨光，江苏省卫生法学会名誉会长、东南大学教授孙慕义分别作主旨发言。
中国卫生法学会常务副会长、清华大学法学院教授王晨光，围绕“三明医改经验的启示”进行主旨发言，指出三明医改始终坚持人民至上、敢为人先，坚持问题导向，注重体制机制改革创新，持之以恒深化三医联动，积累了诸多可供全国学习的有益经验。三明医改方向之所以正确，在于它始终坚定不移地贯彻落实“以人民为中心”的发展思想，确立以人民健康为中心的医改理念，尤为关键的是能够把理念现实化、具体化、制度化，落实到医改实践中，树立改革牵引的正确理念，勇于改革创新。三明医改方向正确、成效显著，对比三明医改，各级主管部门制定医改方案时，应当坚定学习三明勇于改革的决心和勇气；因地制宜，制定并落实学三明制定清单；打破部门壁垒，强化医改领导机制，推动医改渡过深水区；树立大局观念，制定顶层设计方案；解放思想，找准突破口和牛鼻子，自寻自创改革空间。
江苏省卫生法学会名誉会长、东南大学教授孙慕义发表题为“秩序、法则与合规的逻辑哲学等问题”的报告，他强调规则系统的建立和生成，不全部是人为设计而形成的，它是文化进化过程中无数环节和因素逻辑构造而成，理性、知识、传统、经济投入、美学规划、道德法律与政治、卫生管理决策、社会心理、医学科技、生活方式、文化流行以及自然生态、教育等都会影响或干预它的生成与运行。在立规或合规条款的制定之前或过程中，必须格外重视信息的收集与整理，信息生产是规制制定人与机构的一个重要前提。这一立法调研可能决定了规则、规约、规制的有效性以及合规的合法性。
论坛一由东南大学医事法研究所所长刘建利主持。上海政法学院刘长秋教授、山东中医药大学赵西巨教授、华东政法大学满洪杰教授、中国医学科学院曹艳林教授依次进行主旨发言。
刘长秋教授以“论商业性代孕的刑法规制”为题进行主旨发言，他认为，为了更好地遏制代孕在我国日益泛滥的态势，确保我国人类辅助生殖技术的健康发展以及生育伦理秩序的稳定，我国应当考虑进一步修改完善现行刑法，在刑法中增加有关代孕犯罪及其刑事责任的专门规定，至少应当把商业性代孕行为作为犯罪来加以规制，借助刑法之力逐步矫正我国先前代孕规制的立法失策与失利，以便将人类辅助生殖技术应用产生的负面效应控制在社会可以承受的水平范围之内上。
赵西巨教授以“医疗资源配置及其责任”为主题，从行政法和民法两个维度介绍了基本医疗保障与医疗资源的配置关系公共医疗服务体系结构，并从宏观、微观、个体多角度探讨医患间医疗资源的配置格局。在对比分析英国、新西兰、美国等国家在医疗、药品等医疗资源配置格局的基础上，提出针对我国医疗资源配置立法完善建议。
满洪杰教授以“构建以患者安全为核心的医疗机构管理法治”为主题发表观点，他提出，囿于现有立法设计尚未准确把握医疗活动的风险性、责任适用上的泛化以及法律制度建立在对抗性的医患关系基础之上，致使医患双方形成对立关系。医患互信机制的缺失导致诸多医疗资源浪费在防御性医疗等医患防御机制上。构建以患者安全为核心的医疗机构管理法治，需建立以组织体为核心而非个人为核心的过错责任机制；减轻对医务人员个人的责任机制；采用非追责式损害责任调查机制，注意责任追究机制上的非道德化。
曹艳林教授作了题为“探索卫生健康法学研究路径：融合规范分析与实证研究”的报告。他先介绍了法学主要研究方法，以及卫健法的立法进程，对医药卫生体制改革大事进行回顾，并强调了2009年的深化医药卫生体制改革的意见的重要地位。由此深刻论述了卫生健康法学领域内将规范分析与实证研究相结合的迫切性，详细介绍了卫生健康法学中的实证研究方法以及实证研究难点，曹教授还分享了一系列基于实证研究的立法调研成果，这些成果对传染病防治法、执业医师法修订等实践立法提供了非常关键的数据支撑，揭示了不同领域问题的关键痛点。最后，他表达医事法作为医学与法学的交叉领域，需要数据与事实支持，通过证据与论述配合，才能更加精准。
论坛二由东南大学人文学院、医学人文学系主任程国斌主持。江苏省人民医院审计与法务处处长朱滨海、南通大学附属医院法务处处长仇永贵、南京医院协会秘书长胡晓翔、江苏省卫生法学会副会长王启辉分别作主题发言。
朱滨海处长以“公立医院法治建设的认识与实践”为题作了报告。他指出法治不仅是一种治理国家和社会的方式，也是一种思维方式和生活方式。而公立医院法治建设，则是“健康中国”和“法治中国”两大战略互动互联的交合之点和衔接之处。朱处长认为，公立医院法治建设应从“为何依法” “何为依法” “所依何法”和“如何依法”四个角度出发。在实施过程中，主要存在四个问题：法治建设文化氛围不浓厚、法治建设工作机构不健全、法治建设责任机制不完善和法律风险防范制度不健全。针对这些问题，朱处长进一步提出了举办普法知识讲座、建立健全法治工作部门、做好人员配备和职责分工、成立法治建设领导小组，建立重大决策审查机制等等多种详细对策。随后，朱处长展示了这些对策的落实运用，已卓有成效，为促进公立医院法治建设的高质量发展提供了有力支撑和动力源泉。
仇永贵处长围绕“公正医疗的实践探索”这一主题发表了演讲。他深入浅出地从公正挂号、公正检查、以及公正住院三大维度，阐述了医疗机构在日常运营中所面临的实践挑战与创新举措。首先，谈及公正挂号，仇处长指出，为应对挂号难的问题，他们医院创新性地引入了“中长期预约”机制，依据专家坐诊频次，适时启用“增号”策略，确保患者能够及时获取到所需的医疗资源。同时，医院还灵活调整了预约挂号的开放时间，以更好地适应广大患者的需求，体现了人性化的服务理念。其次，关于公正检查，仇处长提到传统的“多窗口预约模式”给患者带来了诸多不便。为此，他们医院正积极推动“一站式预约、智能排序”系统的建设，旨在通过集中预约和智能排序，有效减轻患者的检查负担，实现检查流程的公平与高效。最后，就公正住院而言，仇处长建议可以充分利用床位调配管理系统，综合考虑不同住院模式的特点，采取灵活多样的安排方式。这包括但不限于按时间顺序安排住院、根据病情轻重缓急进行排序、依据科室通知或床位管理中心通知等方式，以确保住院资源的合理分配与有效利用。
胡晓翔秘书长围绕“医疗机构精准治理的基石——再探医患关系法律属性的本质”这一主题展开了深入发言。他首先强调了医患关系法律属性问题的重要性，并细致描绘了该议题在当前学术界的现实图景。随后，胡老师阐述了他的核心观点——“主导行政说”。该学说认为，在国家主体医疗卫生事业中，法定业务领域的医患关系不应被视作民事法律关系，而应界定为行政法律关系。在此基础上，他主张对于此类关系中的侵权损害赔偿，应适用国家赔偿法律的相关规定。随着健康权被正式纳入法律体系，医患关系的属性应明确为行政法律关系，这一观点不仅与习近平总书记关于健康中国及人类卫生健康共同体的宏伟构想高度契合，更为“十四五”期间卫生法治工作的推进奠定了坚实的理论基础。
王启辉会长以“完善以职工代表大会为基础的公立医院内部自治制度”为题作出报告。他依据《基本医疗卫生与健康促进法》第86条的内容，深入剖析了当前公立医院内部自治架构的普遍模式，该模式涵盖了：党委领导、行政部门管理、管理层决策及专科业务运作，并特别强调了纪委监察部门与审计法务部门在监督体系中的重要作用。王会长进一步提出，职工代表大会作为民主管理的重要平台，其职能范畴内同样蕴含着监督的潜力与空间。他指出，全国范围内已有十项地方性法规出台了《职工代表大会条例》，这些条例不仅明确了职工代表大会在维护职工权益方面的基本职责，还创新性地赋予了它监督公立医院日常治理运作的新职能，有助于确保监督工作的透明度与实效性，推动公立医院内部自治制度的进一步完善与发展。
闭幕式上，江苏省卫生法学会会长邵永生进行了精彩的总结。他首先对本次研讨会的成功举办表示热烈祝贺，并向所有参与承办工作的单位表示衷心感谢。同时，邵会长也向所有发言嘉宾、主持人以及积极参与讨论的专家学者表达了诚挚的谢意。邵会长指出，本次研讨会围绕医疗机构改革治理、医患关系、医疗纠纷、医疗资源配置等关键议题，展开了深入而专业的讨论。各位发言嘉宾不仅分享了各自领域的最新研究成果和实践经验，还针对存在的问题提出了许多富有建设性的解决方案。这些讨论不仅为与会者提供了宝贵的交流平台，也为推动中国特色医疗机构治理体系的完善提供了有益的思路和参考。此外，自由发言与互动环节激发与会人员的广泛参与，真知灼见碰撞，成果丰硕。江苏省社会科学界联合会“国家治理体系和治理能力现代化”系列学术活动——协力建构中国特色医疗机构治理体系研讨会在热烈氛围中圆满落幕。
（文字：朱姝尧、马一迪；照片：黄诗雯、陆晞等）
